当第一场雪光顾时,北国的冬天就到了。孩子们跑跳着到室外玩耍,我不受喧闹,独喜在沓无人烟的地方享受漫步雪中的那份静远。
我喜欢赏雪,喜欢嗅那原始的冬的气息。难得的雅兴,行走在乡间满是积雪的小路上。雪在鞋底的挤压下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留下一串足迹。一只麻雀从树梢飞到了地上,蹦蹦跳跳的也留下了一行浅浅的脚印,我不觉放慢了脚步,向它走去,不料那雀儿已发现了我,“扑噜噜”地飞上了树梢,只丢下了轻快的歌谣在耳边回旋。不远处,不知是谁家的小孩在打雪仗,欢笑声、嬉闹声传遍整个村落。
再向前走就没有人家了,只是一望无垠的茫茫雪野。我下了小路,在真正的雪原上漫步。远处矗立着几棵枯树,霜雪裹在树的枝干上,就仿佛穿上了银白色的迷彩服,与雪野融为一体了。远望天边飘着几片薄云,忽然想起张岱的《湖心亭看雪》中的名句了:“天与云与山与水,上下一白”,眼前之景不正是诗中之景吗?只不过少了山和水罢了。
身处茫茫雪原之上,天地如此广阔,觉得自己只是沧海一粟。在这原始的苍莽的地界里,我不敢打破它的静谧,所以又把脚步放轻了些,仿佛每深入一步都是对自然的亵渎。我止步了,遂向回走,猛然回头,才发觉红日已落西山,天边只剩赤色的云霞了,脚下的雪野也变成了微红色,此时的雪野少了一分肃穆,多了一丝温馨。在来时雪上足迹的引导下,我返回了小院,回到了温馨的家园。
我曾在很多地方留下了我的足迹,例如净月潭的冰面上,学校的跑道上,或是冬夜的甬道上。有人觉得我很奇怪,但是如果你们也带着这样的闲情雅趣,放下城市的喧器,你也会行走雪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