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似寒风最刺骨,可当它刮过我脸庞时,我却自感不痛不痒……
记忆中的雪,像是鹅毛,又像是芦花,它总是飘飘洒洒,自然谐和,时而像带着羁旅之情的游子,时而像不失童真可爱的孩童,总之我对雪情有独钟,因为它保留了我那份久存不失的天真烂漫。
眼前的雪随风起落,就像是破碎的音符找到了旋律,起起伏伏,跌跌落落。银装素裹的世界有一种纯净的感觉,什么都变得轻浮甚至不存在,有的只是素白的音响在拼命撑开眼眶中的激荡。
四岁那年,姥爷为追赶淘气的我而摔倒在冰面上,脑后缝合了四针,其间姥爷虽半昏半醒,但却始终不忘攥着我那双被吓得冰凉的手。
六岁那年,我和小伙伴在毫无顾忌的扔着雪球,身后有家人焦急地呼喊。
八岁那年,父亲在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,头也不回地去了另一个世界,留下我与母亲独守着被寒雪冰封的悲痛。
十岁那年,我与母亲一起堆了个不怎么像样的雪人,照相机将那一幕悄悄定格。
十二岁那年,地上堆着厚厚的积雪,我顺手捡起一根地上的枯树枝,画下了一个自认为很对称的爱心,又画下了眉眼都分不清的母子二人,认真的写下了‘幸福’二字,回首,却不再有家人的影子。
十五岁那年,我站在窗台上把房檐下结的冰溜挨个掰下来当冰剑和伙伴疯闹。
十七岁的我,如今的我,在一样有‘雪’的道路上奋斗着,我变得成熟却不失天真,变得向往自由却不失孩童的可爱…..
有雪的世界,使我变得轻松。在我的世界里,没有不顾一切的执着,没有梦碎一地的绝望,没有患得患失的恐慌,没有终日在眼底回荡的浓波重彩,有的只是简单的微笑,在白色背景中绽放,只可惜那是一份回忆,一份抓不住的美好。
我一边感叹,一边伸出手臂,想要抓住有些迷离的雪花,可是抓不住,仿佛有一种冲力,你靠的越近便离得越远,好不容易抓住了,它却融化了,握得越久,化得越快,倒不如落在衣袖上的雪花持久。这使我悟出了一个道理:幸福啊,越是刻意找寻,越是形散如云,越是牵强保留,越是无法持久。
漫天飘雪,道不明的纯粹与动人,一段段回忆皆被茫茫白雪所掩盖。这些回忆都藏于雪后,它们终有一日会绽放梅香!
腊月的寒风最刺骨,可当它刮过我脸庞时,我却自感不痛不痒,因为我在寻找藏于雪中的回忆。